在日本,笨女人常在口袋里置放硬币,沉甸甸的口袋让她不亦乐乎,问她何故?她会一本正经告诉你,以备不时之需,再追问何事?她会悄悄告诉你,是为了扭蛋机。
不怕被人当笑话,笨女人这一趟日本之行,Zui让她回味无穷的竟是玩扭蛋机,不管到哪里,她的目光很是自然去搜寻附近的扭蛋机。
一台台扭蛋机,有的素白色,有的深红色,她在大阪的老街还发现有纯黑色的扭蛋机,也没细看机里是什么,就先将口袋的硬币掏出来细数。
一枚、两枚、三枚……哎呀,还少了两枚呢!扭不到眼前这巨型蛋了!罢了,临走再看一眼里面会是什么玩具,或是拍张照片留个念想也好。这一瞧,脸红了。原来这黑色扭蛋机里装的是18禁的玩意。
但愿店员没看见笨女人流露失望神情的一刹那。
从小……七岁算小吗?在我那个年代,开始上学算是不小了。左邻右舍的孩子,有的更小,天未亮便到爸妈的店铺分担工作呢!那卖杂货的孩子在抬饼罐,那五金店的女儿在擦拭铝板,那报摊的小儿在每一份报内塞传单……
我呢?我简单多了。爸妈经营的早餐店,我个矮,记性短暂,免去端餐记餐这重大任务,于是,我被委派当后勤。
其实,就是蹲在后厨房洗碗盘。
那时候,双手被水浸泡得皱巴巴都觉得很好玩,那一个又一个的中午时分,我跟泡沫玩耍,洗好一篮篮碗盘换来爸妈一令吉的奖赏。
别小看一令吉不到新币四角钱,那时候的一令吉,可以让我扭五颗蛋。
每当早餐店的铁门关上一半,我便能下班。邻居家的孩子都在店外候着,等着我一同去扭蛋。我们喜欢团团围着扭蛋机,猜测下一颗蛋的模样,满满期待。倘若扭到相同的玩具还可以彼此交换。
有次,店里的客户见状,便到爸妈面前扮演贤人施教,说扭蛋是赌博,要爸妈喝止我。爸妈向来不爱辩驳,我以为我摊上大麻烦了,但那一次爸妈有自己的立场。
妈说:“那是她自己的零花,到Zui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,也不能哭闹。”对啊,不就是重新洗碗盘嘛!
爸接着说:“要玩得起,也要输得起。”
游戏,是为了预料不到的结果,但那结果里并不只有输或赢。有种过程,叫期待。